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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剧女性形象的再塑造——以电视剧《麻雀》为例

996论文网日期:2023-10-02 16:01:53点击:238

[摘要]本文分析2016年上映的谍战剧《麻雀》中的女性群象,女性之间的关系,男性间的关系,男女两性间的关系,以及女性死亡叙事模式的改变,探索其中塑造的女性如何打破“他者”身份和男性凝视下被言说,被建构的对象地位。此剧中的女性不再是身份模糊和欲望消费的对象,而是引领男性主角觉醒和成长,成为其精神支柱和信仰体系的来源的主体,甚至和男性角色担任同样重要的主人公地位。

[关键词]谍战剧;《麻雀》;女性群象;女性主义

引言

间谍活动是古老、神秘、惊心动魄极具悬疑色彩的活动,和一般展现百姓家庭生活的肥皂剧不同,谍战剧是以间谍活动为主题的影视作品,包含了卧底、特务、情报交换、悬疑、爱情、暴力刑讯等元素,展现的是情报工作人员极具风险性,诡异性,传奇性和机密性的工作,具有极强的情节落差,与大众保持着疏离的姿态,也为众多文艺创作提供了想象的空间和虚构的可能。随着女性主体意识的提升,新世纪谍战剧试图建立立体化,多元化的女性形象,但大多数此类剧中的女性仍依旧是男性的依附以及凝视与欲望的存在;2016年上映的谍战剧《麻雀》在女性形象塑造方面则突破了这一困境。

一、当前谍战剧中的模糊化他者女性形象

女性形象的他者化,首先体现在身份的模糊与虚构上。例如《触不可及》(2014)中与傅经年产生了观众在感情上难以理解和接受的女性——宁待。她原本的,或者说在影片中唯一清晰的身份是与傅经年合作女共产党员的妹妹,是被傅经年审问和追捕的对象。随着其与傅经年感情的建立,她的身份也变得模糊:是犯人?是未婚妻?这条感情线贯穿全片,原本的谍战剧中应该出现的桥段,例如通过身体语言发送秘信,通过身份的变换掩护重要人物等环节都未出现,宁待和傅经年的舞蹈停留在浅层的,来源不明的感情层面。舞蹈贯穿全片,宁待在整部影片中从未成为傅经年“身份明确”的妻子,却一生将他等待,也成了傅经年一生期待与幻想的对象。女性形象的他者化,也体现在欲望化书写上。关于女性在影视作品中的他者化的身份地位,20世纪70年代著名女性电影理论家劳拉穆维(lauramulvey)在其著作《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中指出,“女人的形象,作为供男人凝视(主动的)的原材料(被动的),把这一论证进一步带入表征的结构,增添了父权秩序的意识形态要求的层次,此意识形态正是它最喜爱的电影形式——幻觉的叙事影片中得到最佳的实现。”女性他者形象并非原初意义上的客体,而是有繁杂指涉的“想象体”,这一点在以下几部谍战剧女性形象刻画中显得尤为突出。前例《触不可及》中桂纶镁饰演的宁待,除了身份模糊,其身体的欲望化书写也是显著特征。作为“被看的主体”,她的身体特征被凸显:曼妙的身姿,婀娜的舞蹈步伐,在与傅经年舞蹈完毕后,导演还不忘将其面部细节加以特写;而这一女性身体细节都与谍战元素和谍战主题无关,仅仅成为男性凝视的对象和其欲望的投射。又如《色戒》(2007)中的王佳芝,原本为爱国志士,在与易先生的肉体纠缠中对对方产生真感情,最终沦为其猎物,这种女性本色的回归,逐渐符合“男性凝视”的过程,实际为当下以男性为中心的权力话语与主流话语逐渐符合对女性的期待与角色刻板印象的过程。

二、《麻雀》中的女性群像及对传统形象的颠覆

与上述影片和影视剧不同,《麻雀》一剧中的女性各有特点,其群像打破了上述女性被凝视被消费的特征,在角色背景,角色精神,角色外表等方面都有新的突破,以下将逐一分析:

(一)女性角色背景的真实性:之前的谍战剧中,有些与真实历史情节相违背,与基于真实性的艺术想象相抵触。然而《麻雀》中的女性主人公却可以从历史中找到原型人物。剧中的军统特工徐碧城和中共地下党李小男可以在民国时期电影明星徐来身上找到原型。1933年,徐来在明星影业公司主演了影片《残春》并被熟知,后来于抗战前嫁给国民政府军委会中将参议唐生明。1940年,她和女助手张素贞(军统女特务)随同被秘密派往南京打入汪伪政府内部卧底并收集情报,随丈夫唐生明常住在南京和上海。剧中李小男的掩护身份即为明星电影公司的三流演员,与唐山海扮演执行任务的假夫妻的徐碧城,则为徐来的演员之外的另一身份。不仅女主人公基于这样有血有肉的历史人物,唐山海,苏三省,李默群等男性,也都有历史原型可寻。

(二)女性角色精神的独立性与对男性的引领性:近年上映的多部谍战片的男女关系,大多女性是男性的附属,本剧男女关系的塑造则打破了这一状态。剧集开始似乎并无新意,陈深角色的设定,徐碧城和陈深历史关系的交代,李小男和陈深当前关系的提出,给观众造成男性中心主义,两女一男的三角关系套路印象;似乎到20集,这样的印象都没有改变:徐碧城不断地因为个人情感和缺乏判断犯错误,需要陈深和唐山海两人一起设计帮助其掩护身份;李小男行动语言冒失,看似是一个风尘里打滚的局外人;直到41集,徐碧城坦言自己和唐山海是假扮夫妇,自己到特工总部其实是为了昔日的恋人陈深,掩护、帮助其完成任务;第58集,李小男的真正身份暴露,是陈深的上级,代号为“医生”的中共潜伏者,随着陈深的回忆,观众再一次认识了李小男,她是在第一集就被宰相交代过的中共灵魂人物;从剧集开始时陈深押送宰相时帮助其巧妙地隐藏公文包中的船票,到通过借助自己和徐碧城一模一样的项链帮助其在秋风度发报的行为进行不在场证明,以及通过自我折磨喝掉大量绿茶从而产生强烈胃痛,得到去医院传出情报的机会,到最后证明其在昌隆饭店受伤从而洗清其嫌疑。通过旁白的陈述,观众对李小男的身份有了再认识,对徐碧城以情为重完全不适合做特工的印象也有改变。和《触不可及》(2014)等以谍战的名义实讲爱情的影视作品中为爱不顾一切的女性不同,李小男,徐碧城都颠覆了传统女性形象,成为心中有大爱,有信仰的爱国志士,并希望自己的信仰和未竟的事业在自己爱的人身上继续的女性主义者。甚至,剧中几对“小人物”夫妇,也是女性对男性进行引领和保护。被押囚犯之一周丽的丈夫吕明是军统飓风队队员,在唐山海的协助下准备通过劫囚来救出周丽,然而其在押送犯人的路上即将被人发现时,周丽通过公然和押送者抵抗激怒押送者,在转移其视线的过程中掩护吕明。另一个小人物,陈深的部下,扁头在犹豫自己是否要在小男的身份暴露时接受帮助营救的任务时,担心若事情暴露,自己和家庭会受伤害,是妻子珠珠在一旁鼓励并最终将其说服。此外,护士海燕为关键时刻的信息发送者,苏三省的姐姐苏翠兰冒着生命危险在最后的刑场上力争救李小男,她们无一不是甘于自我奉献和牺牲的女性。相对而言,此剧中除了陈深被塑造成一位运筹帷幄游刃有余,具有城府的完美形象,其余的男性人设,不论正面负面,都有着明显的性格缺陷,并且都有可以称之为“软肋”的对应女性。身为行动处处长的毕忠良,在行动处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害怕背叛和失去,从未相信过任何人,一生不断试探怀疑,纠结痛苦,最爱最怕的人是妻子刘兰芝;几次在可以确认陈深的身份时,因为当年陈深的救命之恩而不愿伤害他,即使眼睁睁目睹陈深拿走归零计划也不忍将其杀害,最终为了保护妻子而被误杀。唐山海的人设为国民党特工,在与徐碧城作为夫妻搭档打入汪伪行动处后,对徐碧城在假夫妻的扮演过程中产生真感情,并最终在这样的爱中迷失,最后选择为了掩护徐碧城而牺牲。苏三省原为军统上海区区长,在叛变投敌到汪伪政府后,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惟独爱着偶然让他体会到温情的李小男。在得知李小男的真实身份以后,因为政治立场不得不亲手杀掉她,在杀掉她的瞬间自己的精神也逐步走向崩溃,变得更加疯狂与残忍,在追名逐利的战场中丧心病狂,最终死于犬口。与这些有明显性格缺陷的男性相比,剧中的几位女性则被刻画得形象鲜明鲜有性格缺陷:徐碧城纯净倔强,李小男是一位心理素质极好的特工,伪装是最好的掩护;嫂子深秋霞也是一位引领者的角色,其大义凌然让人为之动容。毕忠良的妻子刘兰芝,一位善良的普通女性,乐于助人,把陈深当做自己亲人一样看待,全程置身事外不参与任何阴谋,毕忠良离开后,一直在孤儿院工作,直到生命尽头。

(三)女性角色外表的朴实性:大多数谍战剧中的女性形象呈现,其外形就已在视觉特征上符合男性审美定势。男性心目中的女神般形象大概分为两类:一是纯洁悲情,让其产生怜惜悲悯并满足其幻想的纯情白玫瑰,例如《黎明之前》(2010)中的顾晔佳,《告密者》(2010)中的戴秀雅。二是让其既渴望又害怕的性感“蛇蝎女人”,例如《借枪》(2011)中的裴艳玲,《五号特工组》(2007)中的酒井美惠子。然而,本片中的女性形象,无论是李小冉扮演的“宰相”深秋霞,还是阚清子扮演的“医生”李小男或者是周冬雨扮演的徐碧城,都没有特别在外形上彰显极具诱惑的蛇蝎女人形象或者极度清纯的天使形象,而是朴实无华,清新淡雅坚定的形象;这样打破人物“刻板印象”的外表形象设计,也是此剧区

别于其他谍战剧的显著特征。

(四)男女角色爱情关系的新模式:若两个女人爱上了同一男人,或者两个男人爱上了同一女人,则为这一人厮杀勾心斗角是常见桥段,例如中国电影《画皮2》(2012)中共同爱上霍心的靖公主和狐妖小唯;以及《特工争锋》(美国,2012)中为了同一个女人而彼此争斗的两名美国特工;此剧中同时具备“两个男人爱上同一个女人”和“两个女人爱上同一个男人”的故事情节,然而,爱和被爱的主体都没有在这种关系中迷失,男女关系也没有走向非此即彼的绝对二元对立。同时爱着徐碧城的陈深和唐山海两位男性,最终由不同阵营的敌对转化为了共同的理想和信仰站在同一战线的朋友,在爱中隐忍坚强,成熟蜕变。同时爱着陈深的李小男和徐碧城两位女性,彼此温暖,前者给后者许多帮助和危机化解。女性角色死亡叙事模式的改编:此前的谍战片中,女性角色死亡的原因看起来各有不同,但仔细研究之下,就会发现,男性角色都是引起谍战片中女性死亡的直接或间接诱因。这也是男权对女性的一种控制与表现。女性的外表和女性的特征成为影片中重要的元素,使得男性主体臣服以达到女性任务目的。而这种情况多数也会伤害自己。而在结局都是以女性的信仰遇难,使得女性背后的民族大义显露出来,表现了男性对女性信仰的寄予。例如《色戒》中王佳芝利用美色吸引易先生,但最终发现自己被喜欢的人利用,对易先生产生了真感情,在得到易先生的戒指之后,以为对方是爱她的,并在抓捕的最后时刻选择通知易先生撤离,其后果是自己的死亡。这一死亡也带来了爱国学生团体中男生们的觉醒。和以上传统剧中的“女性死亡带来男性成长”不同,此剧中,假扮夫妇的唐山海和徐碧城这对人物关系中,两人虽是名义上的夫妇,心里有别人的徐碧城却从未真正爱过唐山海,最终唐山海的牺牲促使了其真正成长;作为夫妻的毕忠良和刘兰芝,贯穿全剧的两人关系是刘兰芝在背后一直默默支持毕忠良的工作,甘愿自我牺牲和奉献;在最后时刻,却是毕忠良为了给刘兰芝挡枪而意外死亡,同时让刘兰芝明白了自己工作的真正性质并作出去孤儿院工作的选择。“男性死亡带来女性成长”的新叙事模式,也是此剧区别于其他谍战剧的一点特征。

三、结论

历史学家认为,人类的上古时代是一个“英雄时代”,一切上古传说都是一部英雄史诗,在漫漫岁月中,与远古图腾崇拜一样久远的英雄崇拜是如此深深地潜藏在一个民族心理结构的深处,流淌在每个子民的血液中,凝聚成为我们称为“英雄情结”的民族心理积淀。如果说此剧中由李易峰扮演的行动处一分队队长陈深是一号英雄,在其身边的女性们,则在这位英雄的人格形成和信仰坚定方面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在神秘诡异的谍战片视听空间,扑朔迷离的叙事情节中,这些女性们深藏不露,忍辱负重;在关于信仰的磨砺中,孤独与恐惧的人生困境中,她们和男主人公一样,是“英雄情结”的多重体认。通过《麻雀》剧中女性群象的分析,女性和男性间关系以及女性间关系的分析,可见其和以往传统谍战剧中的女性形象构成了鲜明对比。编剧海飞说:“所谓的古装,谍战,侦破,战争等等各种类型剧,不过是各种不同的舞台而已。要讲的并且受欢迎的故事,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人生。”在女性群像构建和男女关系的展示中,另类的女性们展现了最真实的上海滩特工精英的舐血生涯,原本的“他者”身份以及男性凝视下被言说和被建构的地位被打破,女性不再是视觉猎奇和欲望消费的符码,而是自身在蜕变中成长,同时能够引领男性主角的觉醒和成长,并成为其精神支柱和坚定信仰的来源。这些具有情怀的女性们共同谱写了一曲“唯祖国与信仰不可辜负”的麻雀序曲,其人设为新世纪谍战剧人物关系和人物形象提供了方向和借鉴。

参考文献

[1]李胜利.电视剧叙事情节[m].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6:104.

[2]杨远婴.电影理论读本[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2.530.

[3]王燕虹.文史春秋[j].2006(11):14-15.

[4]高力.暗算:英雄情结的潜隐与张扬.[j].电影文学,2007(11):33-34.

 

作者  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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