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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中的曹七巧的女性形象与心理诱因

996论文网日期:2023-09-13 16:01:35点击:541

?要:分析在当时陈腐的社会思想对曹七巧进行思想压迫后,她的思想情感和情欲长期得不到释放,致使她的性格和心理被扭曲,行为变得乖戾,将她从当年纯真善良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凶狠毒辣的老太婆的人格变化和内心扭曲过程。

关键词:人格结构;曹七巧;女性形象

 

引言

《金锁记》作为张爱玲的代表作之一,写于1943年,小说描绘了一个出身于小商人家庭的女子曹七巧一生的内心扭曲的过程。她的丈夫是个残疾人,欲爱而不能爱,在婆家受尽屈辱的她,几乎像疯子一样在姜家过了30年。张爱玲在《金锁记》中对主角曹七巧的形象刻画可谓是入木三分。从曹七巧一步一步步入封建社会中的深渊开始,她那明显病态的心理也越来越明显地体现出来。根据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对人格的结构理论来看,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超我三个部分组成,我们可以将曹七巧一生发展的四个重要阶段,以本我、自我和超我这三者之间强烈的矛盾冲突,来全面展现曹七巧从善良纯真走向恶毒凶残自私的心路历程。

1?少女时期的曹七巧

她出身于市井小商人之家,曹记的麻油在他们镇上比较有名,每日顾客络绎不接。虽然说是小门小户的乡下人家,但终归是从小到大吃穿不愁,衣食无忧的小姑娘,只可惜父母去世早,缺少家庭的爱和温暖,虽然有个亲哥哥,但是哥嫂也是个世故圆滑又势利眼的人。少女时期的曹七巧,还是聪明活泼的,长得眉目紧俏,有着滚圆雪白的胳膊,性格又直爽。母亲去世后,她天天帮着哥嫂干活,磨香油,站麻油店的前台,她在油铺里高声地吆喝,手脚伶俐地忙活着,去大街上开心地玩耍,遇到对她有意思的小伙,毫无顾忌地打情骂俏。她长得好看又是麻油店的活招牌,站惯了柜台,见多识广。黑腻的柜台,芝麻酱桶里竖着木勺子,油缸上吊着大大小小的铁匙子……隔着密密层层的一排吊着猪肉的铜钩,她看见肉铺里的朝禄。朝禄赶着她叫曹大姑娘,难得叫声巧姐前的个人得失。即使有这些缺陷,但是她还是那个朝气蓬勃、纯真善良、活泼健康的小姑娘[1]。虽然日子过得清贫简单,又有嫂子的刁难,但是她对于未来还是有美好期待的,她可以从诸多爱慕者中挑选一个差不多的人,然后好好过好安稳平淡的一生,享受天伦之乐。即使要为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或者鸡毛蒜皮的小事烦心一下,但是她这一生应该还会是她,是本来真正的自己,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知暖知热的正常人。

2?曹七巧一生的心路历程

2.1?第一阶段:善良泼辣的少女时代

还未进入姜家大院之前,她有着“滚圆的胳膊”和“雪白的手腕”,她充满着生机与活力,她手臂上的镯子也只“塞得进一条洋绉手帕”,在她的身边,喜欢她的有肉店里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兄弟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但是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那些她的爱慕者家境也是一般,她的哥嫂为了贪图钱财将她嫁给了姜家大院的二少爷仲泽,那是天生就是个骨痨的男人,在她少女时代刚对自由恋爱有一点希望的时候,这突然来到的不幸婚姻击碎了她对美好爱情的幻想[2]。她的本我思想在当时的封建社会以及腐朽思想道德观念习俗下是不被认可的,她自身也太弱小,无法对抗社会的不公,不幸命运的开始,她只能屈从哥嫂的安排进入那座牢笼般的姜家大宅,从此,她与她无忧无虑的少女生活彻底永别了。

2.2?第二阶段:被欲望压抑的少妇

进入婚姻生活之后,现实生活比她想象中的还可怕,丈夫是个骨痨病人,坐都坐不起来,他坐起来,脊梁骨直溜下去,看上去还没有三岁孩子高,平时还得两个丫鬟搀扶着行走,所以在婚姻中的性和爱这两个方面,丈夫是无法满足她的,他们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没有精神上的沟通交流。在这段婚姻生活中,她开始进入煎熬期。因为她是麻油店老板的女儿,是个从乡下来的丫头,出生贫穷却做了姜家的二少奶奶,她在姜家并不受待见,连大宅里的下人都可以背后议论她。结婚后的四五年里,她的本我意识开始萌发,她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想要自尊感。同时,她那旺盛的性欲得不儿,她就一巴掌打在钩子背上。她从来没有接受过正规学校的教育,就像一棵肆意生长的小草,缺少少女应该有的教养和素质文化。市井生活几乎是她少女时期的全部,在这样的环境影响下,她说话做事大大咧咧、自私任性、毫无忌讳、尖酸刻薄,性格也比较倔强。教育文化的缺失以及父母的故去,没有人耐心教导她该如何正确地待人接物、为人处世,遇事也不能够全盘考虑,只看重眼到满足,而不断冲击自我,她开始变得更加尖酸刻薄起来,以此来掩饰内心深深的自卑感和不安全感。面对众人的排挤,她愤恨地说横竖我们那位眼看是活不长的,我们净等着做孤儿寡妇了。她趁自己月子期间全家人去普陀山进香的机会,偷走了舅爷的首饰,还有她跟着二少爷一起抽大烟。她大嫂玳珍也曾说:“其实也是的,年纪轻轻的妇道人家,有什么了不得的心事,要抽这个解闷儿?”“鸦片烟平肝导气,比什么药都强,姑娘自己千万保重。[3]”这些都是她无法建立起充分的超我,在她年少的时候,没有接受正规教育和正确的道德观念思想,因此超我的能力不足以控制她的言行,她会自私自利、纵容自己,会小偷小摸,从前家人没有在道德问题上教育过她,年少时期的无知也逐渐影响着她的价值观。然后面对闯入自己生活的三少爷季泽,她一眼看见了季泽,身不由主地走了过来,季泽是个结实小伙子,偏于胖的一方面,脑后拖一根三股油松大辫,生得天圆地方,鲜红的腮颊,往下坠着一点,青湿眉毛,水汪汪的黑眼睛。这个周身洋溢着生机的三少爷跟她丈夫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丈夫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肉体。她将对爱情和情欲的渴望寄托在三少爷身上,可是季泽是个花花公子,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心动就冲动的那种人,而且他早抱定了宗旨,不惹自己家里人,面对七巧火热的情感直白,他仍旧轻佻地笑了一声,俯下腰,伸手去捏她的脚道:倒要瞧瞧你的脚现在麻不麻?[4]挑逗完毕,他也不敢迈出现实的一步,他不可能带她逃出这里。面对季泽的拒绝,七巧觉得自己的生活彻底崩溃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她的感情和情欲又一次被狠狠地压抑。

2.3?第三阶段:十年后的中年妇女

十年后的曹七巧,失去了最宝贵的青春,也终于熬死了丈夫和婆婆,现在她可以分得一笔家产,带着一双儿女搬出去住了。在这十年间,她生活的重心不在抚养儿女身上,她不知道怎么去爱他们,就像她自己说的连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越想越不明白!”她早已经将金钱看成是她生活的全部,好像只有钱才能给予她帮助,但是啊,金钱也不过是反复被自我压抑的本我找到的替代品而已,是从她满足不了本我时候的自尊心、性欲、情欲等而采取的措施[4]。有一天,季泽登门拜访,说着好听的情话,让七巧感觉自己沐浴在光辉里,她觉着上半辈子也许是值得的,得来了一份不菲的家产,现在自己想念多年的情人又回来了,她甚至觉得当初嫁入姜家是为了要遇见季泽,为了命中注定她要和季泽相爱,这是她的本我美化了这么多年里她的行为目的,超我让位于本我,让她觉得满足被爱被尊重的诉求。但是直到季泽提起了钱,面对这乱世,从前的一切时刻提醒着她金钱的重要性,所以这一次她有压制了自己的情欲冲动。她心里明白,如果选择了感情选择了季泽,那么她就是甘心被骗,多少回了,为了要按捺她

自己,她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这一次,她拒绝了季泽,她认为他这次来的目的不过是图她的钱财,这也是一次本我、自我和超我的交战,是她下一阶段的转折点。季泽离开了,她“一颗心直往下坠”,“只是淌着眼泪”,她的内心痛苦到极致了,但是她也只能提着裙子张皇失措地站在窗口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往后余生,她的生命里只剩下金钱构造的生活[5]。

2.4?第四阶段:坠入人性冷血深渊的老年曹七巧

老年的曹七巧完全扭曲了自己的心理,甚至变成一个变态的杀人狂,疯狂、肆无忌惮地伤害着身边最亲近的人。首先是对于儿子姜长白婚姻生活的干预。她有着严重的恋子情结,因为儿子跟随三叔去逛窑子,她就主动给儿子定下了结婚对象芝寿。儿子结婚那天,她说芝寿嘴唇厚的切下来有一大碟子,这不仅是对儿媳的侮辱,也暗示了她自己年轻时候的婚姻在性欲上没有得到满足,是她自我性欲压抑的无奈,便幻想着儿媳可以达到本我状态的满足。但是曹七巧并不满足这些发泄方式。长白是这么多年来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只有他,她不怕他想她的钱——横竖钱都是他的。可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这一个人还抵不了半个……现在,就连这半个人她也保留不住——他娶了亲[6]。她挑唆着儿子跟儿媳的关系,将儿子跟儿媳闺房之事拿到众人面前说,她还将娟丫头给了长白做妾,用各种法子折磨儿媳,用各种办法哄骗儿子抽大烟,终于芝寿在七巧的变态折磨下得了病,然后凄惨地死去了,长白只在家守着母亲和新姨太太,但是呢,当姨太太娟生下儿子后不到一年也自杀了。曹七巧因情感压抑而导致的变态心理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对于女儿长安,在长安还是十三岁的时候,竟然强行给她裹小脚,还告诫女儿“男人碰都碰不得!谁不想要你钱?你娘这几个钱不是容易得来的……”并送她去上学,又怕失去她,跑去他们学校闹腾,后来用法子让她主动退学了。长安跟童世舫自由恋爱,沉浸在爱情当中,曹七巧嫉妒,捏造女儿抽大烟拆散他们,从此断绝女儿一生的幸福,将长安变成下一个自己。

3?结束语

曹七巧的一生是悲哀的,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是爱钱如命的吝啬鬼,却最终将金钱作为最有力的盾牌对抗现实生活,然后完全让人性坠入地狱,引导本我在欲望上的变态发泄。这是她的生命里最完美的一段,与其让别人给它加上一个不堪的尾巴,不如她自己早早结束了它。

参考文献:

[1]杜雨季.幽闭空间中的爱憎与反抗--谈《金锁记》中曹七巧的人物形象[j].汉字文化,2019(7):43,82.

[2]林泓竹.己所不欲皆施于人--《金锁记》中曹七巧形象探析[j].北极光,2019(3):13-14.

[3]徐珊珊.从十八线演员熬成悲剧制片人--解读《金锁记》中曹七巧的悲剧命运[j].大众文艺,2019(4):17.

[4]谢建红.张爱玲小说的欲望书写及其消解[j].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6):34-44

作者  王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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